【周叶】Revelation 卷三 01
阅前预警：
中篇，题材未来幻想/末世科幻，自设世界观诸多bug
我已经不敢承诺更新时间了……争取年内完结
保证HE
卷三 无尽之渊
01
“报告……抱歉！”
周泽楷从后门跑进研习室的时候，授课已经开始了。
这是荣耀联盟成立的第五个年头，面对攻势愈来愈猛的变异动物，昔日各基地独立而单一的作战方法已经不再适用。比如变异动物已经开始进行长距离流窜，不再长久居于某一基地的管辖范围内，负责植被监测的微草基地和负责水域监测的蓝雨基地的交界处是一片泥泞的湿地，两队人马时常在监测到入侵信息后同时赶到事发地点，一度发生冲突。这样重复的动员极其浪费人员战力，后来总调度权便转移到了联盟手中，除非极端情况下，各基地需要将各自信息上报总部并与其它所有同盟共享，然后由联盟统一指派行动。
敌强则我更强，这样的互通有无之下，各基地之间的协同作战日益增多，联系越来越紧密。不同账号卡的操纵者之间在相互访问的时候有了探讨的机会，而几位战略战术大师更加可以集思广益，制定完备的作战方案。同时，各基地不断吸纳有潜质的新成员，并将新募集的精英送到联盟总部，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接受系统而完善的短期训练。
周泽楷在第一次参加集训的路上就遇到了飞船故障，耽搁了一些时间。他为自己的迟到诚恳地道了歉，安静地等待着批评。
讲台上的男人中断了先前的侃侃而谈，眼睛在花名册上扫过一圈，心里对“周泽楷”这个名字感到几分熟悉。倒是很好听，他回想了一下，突然记起来这不是这期里排第一名的小战士吗。
他多看了周泽楷两眼，少年不过刚成人，就算被包裹在严丝合缝的制服里，仍透出一种清凌凌的嫩。他站在门前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叶秋觉得自己就算严厉地批评他一通，他也会默默地全部接受。
现在的小朋友完全没有我当年的威武霸气啊，叶秋遗憾地想。
“坐。”叶秋随便地一指，没有为难周泽楷。
周泽楷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低声道了谢，矮下身子张望找着空座位。奈何他实在来得太晚，只有靠近讲台的第一排还有位子空着。
周泽楷只好在第一排坐下，少年的长手长脚收进桌子下面。他仰起头，朝没有苛责自己的老师腼腆地笑了一下。
叶秋点点头致意，继续讲之前的内容：“‘Revelation’事件之前的世界，从来没有人亲眼见到过，最早的那一批幸存者也已经在很多年前去世了。残存下来的文献都夸赞那个时代是多么先进、富足，我们就先来看一下这个前科技时代可考的资料，最和联盟息息相关的自然是账号卡，他最早是一项生物芯片技术……”
“搞什么啊，”投影出的画面不断变换着各种前代设备的结构，刘皓却低声抱怨起来：“老子是来学打仗的，不是来上历史课的！”
“刘皓，你想说什么吗？”讲台上的人耳朵尖得很，一下子就听见了下面不满的嘀咕声。
刘皓僵了一下，没想到叶秋丝毫没给他留情面，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个……老师，我是想说，联盟把我们不远万里招到这儿，难道让我们一起学历史吗，学完了回去继续给其他人上历史课？”
另一边立刻传来“噗嗤”一声毫不客气的笑，是方锐说：“你也太天真了吧，不是有句老话叫什么，‘知史而后勇’，这是让我们吸取旧文明灭亡的教训，铺垫创造新文明之路嘛。”
吴羽策白了他一眼，说：“你后半句说得倒是还能听，前面呢，没文化还是不要拿出来卖弄了。”
“啊？我说错了吗？”方锐大疑，凑到周泽楷旁边问，“小周我没说错吧？”
“呃……”
“哎停一下停一下。”叶秋抬起手制止了往语文方向发展而去的课堂，他中断了原本的讲授，看了眼原本的教学计划，神情沉肃了下来。“按理说我只是给你们代一节课，讲完规定的内容就可以甩手走人了。不过今天既然有人这么问了，我倒是觉得可以说道说道。”
“你们看重自己的时间，联盟只会更看重。你们中可能有人会觉得听这些没什么用，不如回自己的基地做几个小时的力量训练，是不是？”叶秋扫视一圈，没人承认，但也没人反驳。他继续说：“这样想很正常。不过你们知道联盟还没成立的时候，人们面对变异动物是怎么办呢？”
“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变异动物吧，而且他们大多数不伤人。”方学才说道。
“的确没有现在多，但——人类也没有现在的战斗力啊。”叶秋道，“所以还没有联盟和各大基地的时候，最初拥有账号卡技术的那些人就是他们的救星。而这些人，在自己尚且只能勉强度日的情况下，却自发地保卫起平民，驱除威胁人类生命的野兽。”
这些联盟新晋的成员们陷入了沉默，他们仿佛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孤独的身影在荒凉的森林里巡逻，保护远处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他们得不到基地的食物饮水补给，受了伤也没有先进的技术能迅速疗愈，甚至还可能会被凶残地围杀。但他们还是拿起了武器，承担下这份责任。
叶秋是这样的，苏沐秋是这样的，韩文清是这样的，无数前仆后继的前辈在最初最艰难的时代筑起堡垒，使后人得以喘息。那时账号卡的操纵者们远不如今日光鲜和威风，但他们却有着最纯粹的赤子之心，是今日流水化了的联盟远不可企及的。
“要知道，如今你们的基地愿意信任你们，把杀伤力巨大的账号卡交给你们，除了信任你们的能力，更信任你们的人格。”叶秋淡淡道，“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对得起和你们并肩作战的适格角色，把它当做一种荣耀，而不是别的什么。”
方锐举起手提问：“我想问另一个问题……咱们联盟是为了保护手无寸铁的平民而存在的，这毋庸置疑，但是Deluge也对平民很友好——哎我不是向着敌人敌人必须打倒！但他们却觉得肃清科技重返自然比较好。照您前面说的，手里有技术的人不一定对弱者一定友好啊，与其这样为什么不一刀切呢？大家都平等，谁都伤不了谁啊。”
“可是Deluge也没有在返璞归真啊，他们自己还诱导动物变异，更加违背自然法则。”宋晓反驳他。
“可是我们本身也不是普通的人类啊，在Deluge眼里和‘使用账号卡的变异人类’和变异动物难道不是一样的吗，都是不容于自然的啊。”白言飞犹疑地说。
“不一样。”周泽楷说，所有人一时齐刷刷疑惑地看向他，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人类会思考，自主选择行为。”
“你的意思是，要是有的选的话，那些动物们也未必想攻击人类。”方锐接话，周泽楷点了点头。
“如果有一天崛起一个组织，没有搞幺蛾子，就是让所有人放下武器回归田园呢？联盟怎么办，解甲归田？我们这些人真的做得到吗？”吴羽策微微苦笑。
“没有争斗，才没有武器。有Deluge，危险，才要战斗。”周泽楷越过重重讨论的声音，转向叶秋，“我们可以做自己的选择。”
叶秋隔空朝他点了下头，说：“学理论，学实战，了解了各个基地擅长的作战方式拿回去和自己基地配合使用，是你们会坐在这里的目的。你们今天不得不被编入各个基地，和敌人战斗和杀戮。但战争本身并不是目的，但愿你们可以提得起枪，更可以挥得动锄头。”他微微笑了：“我虽然打了很多年，虚负盛名，却觉得倘若有一天街头的平民再没听过我的名字，是最好不过了。”
下课之后，方锐和吴羽策还在争论之前的问题，周泽楷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听到传来“叶秋刚才的意思是……”这样的字眼，他才后知后觉原来给他们讲了整堂课的就是那一位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
原来叶秋是这个样子的啊，周泽楷走神地想，联盟的斗神在给初选入门的战士们讲反战讲放下武器，这可真是大胆又要命。他不自觉地加快几步，追到走廊上张望，但是早已看不到叶秋的身影了。
-TBC-
断更了好久，非常抱歉。下半年三次元有许多很重要的事，还有就是在赶小周生贺的稿，怕窗掉。现在生贺终于写得差不多了，不止一篇，量很足，我写的也很开心，可以悄咪咪期待一下w
又及，昨天凌晨写的有点迷糊，重新加了一些内容进去，断成了01和02两章